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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邪 烙印

#五毛钱标题

头疼是毫无预兆袭来的。

吴邪在马桶上坐了半天,实在无法挨住那股被一个比脑袋小一圈的橡胶套箍住头部的感觉。他觉得整个脑袋里的血都凝固了。站起来的瞬间眼前像看到没了天线的老式电视机,黑色屏幕上不断落下雪白噪点。

他提好裤子,撑在墙上等待视觉恢复。

在卧室重新躺下,头痛没有预想中的减弱,依旧阴魂不散,没有变本加厉,但也没有丝毫减轻。

 

门铃响了。

拖着两条沉重无比的腿去开门,是黑瞎子,一进门就看见吴邪蔫了吧唧的样子,刚颗被冰雹砸过的小白菜。

“哟傻徒弟怎么了?”

吴邪头疼得要命,浑身没力气,要不是受不了黑瞎子的夺命连环敲门,连起都不想起。

吴邪瞟了眼钟表,八点整,黑瞎子这两天准点来蹭饭,上瘾,这种毛病得改,他暗暗决定明天黑瞎子就算把门砸开了也不去开门:“早饭没有,冰箱里有速冻水饺,想吃自己弄。”

蹭了半个月的早饭,没见过吴邪这么有气无力,黑瞎子直觉不对劲,伸手拍拍他肩膀:“不舒服?”

这一拍不要紧,对方竟然跟没骨头似的倒了下来,黑瞎子赶紧上前接人,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,手去探他额头:“啧。”

低烧。

“又发作了?”他低声问道。

没有人回答他,架着人回了卧室,吴邪几乎是一沾床就昏死了过去。

黑瞎子给他盖好被子,站起来,四处打量了一下卧室,拉开抽屉,里面只有一个白色纸包,隐隐透出暗色,包裹着什么东西。

黑瞎子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,将纸包拆开,露出里面一堆奇奇怪怪颜色和质地的药材,倒进锅里加水煮开。半小时后,一碗褐色的散发出浓郁药味的液体缓缓倒进碗里。

他举着碗回到卧室,瞧见吴邪苍白病容,蛇毒后遗症发作过几次以后,吴邪脸上原本的丰腴日益可见地消瘦下去,原本就细瘦的四肢愈发伶仃,他放下药碗等药变凉,伸进被子摸到对方突出的腕骨,明明表面上是个温和可亲的模样,骨头却这么硬。

他的睫毛就在他手心的覆盖之下,安静沉稳,如栖息的蝶,远没有跳跃时那般生动。白皙颀长的一段颈,动脉在肌肤之下平和地颤动。他就这么目测着他,他安静的时候很乖,眉目又清俊,让人觉得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子。

药温变凉,吴邪还是没有醒来,再放下去只会完全冷掉。瞎子含了一口,舌头撬开他的牙齿渡进去,动作间是足以生巧的熟练。好容易喂完一碗下去,吴邪嘴角滑落了一滴,他抽出张纸去擦,却没料到被对方握住手。

尚在睡梦之中的孩子嘴唇微动,梦呓般吐出一个称呼:“小哥。”

黑瞎子怔愣片刻,最后还是扯出一个惯有的笑,他其实也并不想笑,但这个动作已经习惯了,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。当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脸色时,就会摆出这样一副笑。仿佛毫不在意这位脱口而出的小哥就这么轻而易举抢走了他的功劳。

 

 吴邪是闻到一阵饭香醒来的,他艰难睁开眼,脑子里如同灌了一碗水,一摇头就晃荡,斜眼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白瓷碗,碍于高度,看不见碗里的内容,只能看见顺着碗沿袅袅而上的白雾。

他定了定神,喊一声:“瞎——子!”

“没聋,”不多时,黑瞎子出现在门口,身上居然套着他的围裙,手里多了一盘小油菜,走过来放在桌上,“你省省你那点劲儿吧。”

他凑过来,摸了摸,还是有点烧,但是看脸色已经好些了,于是小心扶着人半坐起来,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张小餐桌支起来。

吴邪看着面前的小米粥和青菜,眨了眨眼。

黑瞎子见他不说话:“怎么,嫌不好吃啊?你这还没吃呢。”

吴邪道:“你会做饭啊。”

黑瞎子冷不防:“啊…….是啊。”

吴邪怒道:“那你每天还来我家蹭饭?!”

“那不是,小三爷厨艺上佳嘛,瞎子我沾个光。”

哪怕没有胃口,吴邪也清楚自己的状况,这副身体需要食物来补充营养,还是捏着勺子一下一下舀起粥来。粥里放了红糖,很好地中和了嘴里那股从一醒来就感受到的强烈苦味。

“这次什么症状?”

“头疼,没劲儿,不过没流鼻血,好像还有点儿低烧?”

黑瞎子点点头:“现在呢?”

“还是那样,头疼好些了。”

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谈话间吴邪消灭了一碗粥,青菜赏脸吃了几根,就一推筷子,缩进被窝,不吃了。

“我看你药没了?”

“嗯,”吴邪被子盖到鼻子下面,声音蒙在被子里,瓮声瓮气,“胖子说明天送来。”

黑瞎子站起来,不顾吴邪的抗拒揉了一把头毛,半开玩笑半认真:“药不能停啊徒弟。”

他收拾了桌子,端着空碗和盘子往外走。

吴邪叫住他:“师父。”

他停住。

“谢谢你。”

黑瞎子整理一下情绪,转过身笑起来:“咱师徒,客气。”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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