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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瓶邪 在人间已是癫


 冬天的痛总是默然的,温吞的钝痛。 

吴邪翻身起来,长时间的久躺让他一时血液循环不畅,眼前一黑,腿磕在床头柜上,他立刻捂着痛处半跪下去,撞击的一瞬间是感觉不到的,过那么几秒钟,疼痛像墨水滴进水中一样一点一点散开来。他揉了好一会,感到不那么痛了,才慢慢站起来,穿好羽绒服,走到门口去,看夕阳缓缓地沉进山里去。  

 “吴邪,想什么呢?” 

黑瞎子见他直愣愣地看着那张木板床久久没说话,忍不住捣了他一下。 吴邪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涌起这一小段回忆,背对着他摆摆手,没回头,向右转了个身走过去。

 “没什么。”  

 这个由小变电站改造而成的小屋位于半山腰上,除了他自己和黑瞎子以外没人知道。曾经他在这里接受着从无数黑毛蛇里提取出的费洛蒙,花了两年时间把信息接受完毕。结束的那天,他深深看了这个小屋一眼,给它落了一把锁。

 他没有想过,自己会有再回来的一天。他连开锁的钥匙都丢掉了。最后还是黑瞎子直接把门踹开了。

 小屋里的东西寥寥可数,一张木板搭成的床,铺了深绿色垫子,一张灰色的床单,没有枕头,那只是吴邪用来注射蛇毒后略作休息的地方,床边是个小木柜,放他废弃的文稿,堆在墙角的箩筐用来放空雪碧罐,靠墙的长桌是他“办公”的地方,凌乱的纸张铺满了桌面,上面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文字,无数交缠的线条。他曾在这里推翻了自己无数的计划,度过了十年里最压抑最痛苦的一段时间。用两年时间接受几千年的时光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不,这其实是相当相当困难的事。但是那几年他总喜欢逼自己一把,许多疯狂的事真去做了,就觉得也没有那么疯狂,只是鼻子和大脑真的遭罪。

  
 吴邪把那些久积尘灰的废纸翻得一团糟,想找的东西没有找到不说,还被呛得一直咳嗽,黑瞎子听不下去,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:“我说要不别找了?什么东西那么重要?” 

吴邪不回答他,又走到床头柜,拉开柜门,一边用袖子捂住口鼻,一边跪下来不停翻找。大概有那么一分钟,黑瞎子觉得有十分钟,但其实真的只有一分钟。吴邪不理他的时候,他总感觉时间过得慢。吴邪要是靠着他在他身边,时间又过得非常快。

 他时刻关注着吴邪。吴邪抬起一条腿准备站起来了,黑瞎子知道他起得猛会头晕,于是抢在他完全起来的时候压住他。 
 “慢慢起。” 
 吴邪依言慢慢站起来,说:“谢谢。”将方才找到的一张薄纸折起来放到口袋里。 
 黑瞎子看他似乎心满意足:“上面写的什么?” 
 吴邪说:“日记。” 

在变电站的时候,他很少写日记,因为没什么意义,他几乎忘记了时间,疼得昏过去就睡,醒了就继续实验写计划。 

只有那么一天,那个晚上,他做了一个梦,第二天醒了发觉记得无比清晰,于是飞快地找纸记了下来。

他甚至不记得那天的日期,乱编了一个,天气是晴。 

日记的开头第一句话:昨天晚上,梦到了闷油瓶。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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