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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火锅

等待解雨臣醒过来的时候,吴邪自己熬不住,也睡了,做了个梦。

人年轻的时候,梦也是稀奇古怪的,光怪陆离,什么都有。老了的时候,梦的尽是从前。

 

那是十年之约中的第一年。

那一年的年底,吴邪记得很清楚,他有事到北京去,路过新月饭店的门口,听说今天有拍卖会,解家的当家也在。他叫司机停了一下,进了门里面。

解雨臣确实在里面,在最后一排坐着,穿了一身黑西装,身影挺拔。嘴角微微上扬,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觉得好笑。

吴邪在门口犹豫着着要不要进去跟他打个招呼。他站了五分钟,想着自己这次来的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,就没有进去打招呼,转头走了。

谈完事情住在酒店,晚上门响了,他一开门,居然是解雨臣。

他没问解雨臣怎么知道他在这儿,四九城这块地,他这个发小还是能说得上几句话,查到他的下落,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
解雨臣没说话,径直走了进去,看着吴邪住的小标间,皱了皱眉头:“你干嘛住这儿?把房退了,爷带你去住总统套房。”

吴邪就笑:“我又不是总统,住什么总统套间?”

他一笑,解雨臣也跟着笑了:“你爱住不住。”

吴邪给他倒开水,酒店里的水,喝起来总有一股怪异的消毒水味。解雨臣倒是接过去了,就是没喝。

“你来北京找资料?”

“嗯。”吴邪老老实实回答。

他甚至能猜到解雨臣平静的表面下面涌动着什么。无非又是你来北京怎么不找我?你要资料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?

他这个发小的脾气有时候还是可以猜得透,表面上不跟你讲,面冷心冷,但是要是跟你交情好,给你送命都行。到他的地盘,你有事不找他帮忙就是不给他面子。嘴上可能嫌弃你,但是私底下事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。

 

意料之外的,解雨臣没说什么,他拉他站起来:“晚饭吃了么?带你去吃晚饭。”

吴邪还真有点饿了,就道:“那我要吃羊蝎子火锅。”

解雨臣又笑一笑:“穿衣服。”

 

他走在前面开门,解雨臣跟在他后面。手放在门把了,他一掏兜里,空空的。转头道:“等会,我手机没拿。”

猝不及防地,解雨臣力道轻巧地就势把他往前一推,吴邪感觉也没对方也没怎么使劲,自己就给压到了门板上。

玄关的走廊窄,被两个男人一占更是逼仄,吴邪避无可避,他面前的一小方空间里全是解雨臣。

解雨臣盯着他,一双眼睛眨也不眨。他没有吴邪高,但是这样正面几乎零距离地跟他对视,吴邪就是觉得自己比他矮一截。

解雨臣呼出的气近在咫尺。

他喊他的名字:“吴邪。”

吴邪应他:“嗯?”

他以为是有什么事,但是解雨臣却迟迟没有提问。

过了好一会,解雨臣松开手,淡淡道:“你去拿手机吧。”

 

解雨臣真的给他找了家火锅店,挺小的店面,但是正宗,因为这个,大半夜了,人还是爆满。

吴邪跟他找了地坐下,点好东西。解雨臣还穿着那身黑西装,跟昏暗狭小的火锅店完全不搭。他自己也不在意,只是往吴邪碗里夹肉。

不知道为什么,吴邪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,闷头吃肉,解雨臣给他夹一块,他就吃一块。

这顿饭跟周围的热火朝天比起来,沉默地格格不入。吴邪不说话,解雨臣也不刻意找他说——他其实不太爱说话,纵然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去跟别人谈判,沟通交流。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不唱戏,不说话。

雾气升上来,隔在两个人中间。

吴邪隔着雾看他,火锅煮开咕嘟咕嘟冒泡的声音,在寒冷的冬天听起来格外温暖。他发现解雨臣也在看他,眼睛映着灯光,亮亮的。

 

他送吴邪回酒店,看着吴邪进电梯上楼。临了碰了碰他的嘴唇,蜻蜓点水一样一擦而过,然后拍拍他的肩膀:“吴邪,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。”

吴邪茫然地点一点头。

 

后来的十年里,解雨臣确实帮他良多。性命攸关的时刻从来不缺,他对他的态度是什么,吴邪心里门儿清。

只是他始终对解雨臣抱有一种很复杂的感情。并非不喜欢,也并非不爱,只是太爱了,就会舍不得碰他,觉得自己的触碰也是一种对他的亵渎。

 

他记得住很多事,光是关于解雨臣的就有很多。他们俩不止吃了一次火锅,他也不止住过北京的一家酒店。但偏偏就是那一间酒店,那一次火锅,在他的印象里尤为特殊,可你要真让他说有什么好特殊的,也真的说不出来。

 

“哭了?”

冷不防地声音响起来。吴邪下意识地手忙脚乱擦眼泪。

“有什么好哭的?”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来。

吴邪撒急:“做个梦,梦到吃不着好东西,急哭了,行了吧?”

解雨臣低低地笑起来:“出息。出去请你吃火锅?还是羊蝎子的。”

 

#写完一看,这是写了个啥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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